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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16岁时在谈恋爱,她却要和父母阴阳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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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我正趴在电脑前研究着那些没有情节只有骨与肉的片子。
作为办公室里的新宠,那盆君子兰正在肆意妄为的生长着。
而我,却在一个又一个漫漫无尽的夜班之中枯萎了。
美小护赵大胆突然冒出一句话:“还记的《十六岁的花季》吗?”。
这是一部在年上映的电视剧,讲述的是一群高中生的青春故事。
我不知道赵大胆为何突然会提起这部早已沉睡在我记忆之中的电视剧:“我记得里面的主角是欧阳、白雪,还有那个谁?”。
“你怎么想起这个来了?难道是你又开始要放飞少女的心了?”我看着被无数个夜班折磨的满脸皱纹和疲惫的赵大胆问道。
原本以为赵大胆会对我狮子吼,没想到她却又提起了那个让人心痛的女孩。
三个月之前,急诊幽暗的光线和冰冷的空气正在一如往常的收割着生命。
为我和赵大胆送过来一位年仅16岁的高中女生,一个正处于花季的孩子。
当时她很萎靡,如同中国所有的孩子一样,看见医生后腼腆的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她的父亲告诉我:“已经发热一周了,今天烧到40℃,而且胳膊和腿上都是小红点,会不会对药物过敏?”。
听见这句话后,我只是下意识的反问:“吃了什么药?”。
这位父亲从包里掏出了多大七种的各类药物,有退热药、有抗生素、有中成药、有西药、甚至还有一种据说是从泰国带回来的特效药。
我一边瞅着这些药物,一边让赵大胆协助掀开患者的上衣,只见:在患者的四肢和躯干上布满了出血点。
很明显,这些皮肤黏膜的淤点是因为出血所致。
而这种淤点同药物过敏引起的荨麻疹和皮疹有着明显的不同,它往往意味着更加严重的疾病,比如:血液系统的疾病。
我问了一些问题,但是这位躺在病床上的面色苍白的孩子始终不愿意回答一个字。
患者的妈妈又补充了一句:“昨天她告诉我说小便颜色比较深,我也没有当回事。”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所谓小便颜色比较深,不会是血尿吧?
一个16岁的少女,持续高热一周、全身皮肤黏膜散在出血、尿色加深,贫血貌,这些会不会都提示着急性白血病的可能?
因为从患者的病史之中可以提炼出六个字:感染、贫血、出血,当然此时患者还没有明显的浸润症状。
而所谓白血病,指的是造血干细胞的克隆性恶性疾病,超过一半以上的患者都是以急性发热为首发症状的。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对于疾病的初步判断,还必要结合一些基本的检查。
而在急诊,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最快速最有价值的检查无疑便是血常规。
有人说,骨髓穿刺不是更好吗?
骨髓穿刺对诊断白血病来说的确更优,但是并不是急诊能够快速展开的项目,它不仅是有创检查,而且等待结果的时间比较常。
20分钟后血常规的结果便摆在了我的眼前,只见白细胞计数高达X10*9,血小板却只有26X10*9,血红蛋白也仅有55g/l。
仅凭这些结果就可以高度支持我的怀疑:急性白血病。
当然具体是哪一种类型的急性白血病是需要住院进一步治疗的,而且患者此时病情危重,随时有发生休克、颅内出血甚至死亡的可能。
我将患者的父亲悄悄拉进办公室,告诉他关于患者的病情。
他却并不能接受,用勉强的微笑问我:“不就是发热吗?会不会是检查结果弄错了?或者检验科把标本弄错了?”
我只是看着他,报以同样的微笑。
我知道他只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只是在为自己找一个逃避的理由罢了。
后来血液科医生会诊后,将这个16岁的孩子收进了病房。
虽然经过了多次输血、抗感染、化疗等治疗,但是一个月后这个孩子还是永远的离开了人世间。
16岁原本是一个花一样的年华,原本应该在寒窗苦读,憧憬未来,甚至在懵懂初恋,但是有些不幸的孩子却已早早了远走了天国。
和大多患者一样,她最终倒在了脑出血的魔掌之下。
赵大胆伤感的问:“为什么只有16岁,却就会患上这种病?”
虽然我知道导致急性白血病的原因有很多,比如病毒感染、电离辐射、烷化剂等化学因素等等。
但是,包括父母和血液科医生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搞明白这个问题:“导致患者出现急性白血病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我想可能冥冥之中只有注定吧?”我只有用这个违心的观点来掩饰内心的感伤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