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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大哥做遗体修复师以前我砍人,现在我



30岁的年纪,大多数人都已经,结婚生子事业稳定,生活平淡又美满。而30岁的陈修将,才刚找到人生的第一份工作。

因为他的前三十年,要么在砍人,要么在被砍,要么,就在坐牢。他在监狱六进六出,最后一次,蹲了6年。

陈修将似乎,就要在这种犯法伏法的循环中直至死亡。

可谁也没有想到,第六次出狱后,他开始正经工作,成为了一名遗体修复师。从前他用刀,把活人砍成死人,如今他用手,把死人修复的像活人。

陈修将甚至还作为志愿者参与了,澎湖空难、高雄气爆、维冠倒塌等事件遇难者的遗体修复。

从生死只为钱的黑道大哥,变成免费做善事的遗体修复师。

陈修将的一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大的转折?

01

陈修将从小,就没有资格做一个好人。

因为家境贫寒,他生在赌场,长在妓院,听的是最粗俗的脏话,看的是最肮脏的台湾社会。

初中上学第一天,陈修将就被高年级的学长,狠狠围殴了一顿,就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

陈修将当时想:既然当好人会被欺负,那就当坏人,别人坏,我要比他们更坏。

被群殴后,他没有忍气吞声,而是立马找了一帮朋友欺负回去,自此,陈修将的书包里永远放着刀子和棍棒。

初中没念完,陈修将就辍了学,跟着黑道上的大哥混社会。妈妈当众下跪哀求他不要去,他也没理,他心里只有怨:为什么你们这么穷,给不了我好的资源。

对于穷孩子来说,赚钱又快又多的路子,只有一条——混黑道。

自此,陈修将成了道上,最狠最凶的那个马仔,黑道也是一种职场,拼命才能赚大钱,只是黑道拼的是真命。

陈修将,确实年纪轻轻就挣了很多钱,不过代价,是六次牢狱之灾,一次比一次长,也许再下一次,就是一辈子。

生于泥潭的人,似乎一辈子就注定在泥潭,哪怕再挣扎再用力,也只会让自己陷得更深。

陈修将第六次入狱时,监狱配合政策开设了写作课,讲课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教师。

女教师很敬业,课上一遍又一遍地劝犯人们努力学习,陈修将当时只觉得她有病,竟然在监狱里面讲学习,谈努力。

直到有一回,陈修将发现,这个五十多岁的女教师,竟然是用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地在看他们交的作业。

原来,女教师已经接近失明。

她的腿脚也不方便,每周来上课,都要拄着拐杖,转一个又一个车站,最后再一点一点走到监狱。而这份教师工作,连一分钱薪水都没有,甚至都不算一份工作。

陈修将很不解。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腿脚不方便,眼睛也快失明,她有一万个理由退休休息,为什么非要自找苦吃,来监狱教这么多年书?

他去问女教师,来教书的理由,女教师只是回了一句:

“能教一个是一个,能救一个是一个。”

陈修将震惊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小就被教导利益为重,想要活,就得狠。混社会后,他更加明白,人人都是表面笑脸,背后捅刀。什么好人坏人都是狗屁,金钱才是唯一的真理。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好人,真的有人可以不为钱而做事。”陈修将看着眼前这个苍老的女老师,心里怔怔地想。

“那我,也要做个好人。”陈修将暗暗立誓。

02

带着这个誓言,陈修将第六次出狱了。

可是,泥潭才没有那么容易挣脱。

出狱后,陈修将也试图去正经工作,但台湾的公司很多要求有“良民证”,他坐过牢,连面试都进不了。陈修将只能去做销售员,但因为全身的刺青盖都盖不住,又被辞退了。

陈修将说:“我们混社会的人比其他人还要敏感,怕被别人看不起,所以伪装成不可一世的样子。”

被别人异样的眼光刺痛过几次,陈修将便又回到了黑道,这个唯一能给他认同和赞许的老地方。

但没过多久,开始扫黑,陈修将一边担惊受怕,一边觉得厌烦:难道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下去吗?

接着,他遇到了现在的太太。交往后,陈修将太太被朋友邀做入殓师,她便问陈修将是否会忌讳。陈修将非但没反对,甚至觉得这个工作很有意义,就对他太太说:

我们一起做,一起重新开始。

陈修将去了全新的城市,换掉了手机号码,正式开始入殓师这份工作。

可没干多久,陈修将就受不了了。因为陈修将无法接受,他的同事们对待遗体的态度。

他们为遗体穿衣服时,会粗鲁地把遗体翻过来翻过去,甚至会直接把遗体的脸砸在停尸台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对于有缺损的遗体,同事们一般直接用缝牛的大针随便缝上几针,只要皮肉黏起来就算完工。

还有些逝者的死的比较痛苦,手脚是扭曲的,很难穿上衣服。同事们为了方便,会硬把他们的手脚扳直,骨头会直接“咔”地一声脱臼裂开。

陈修将与同事争吵,换来的却是对他这个“入殓新人”的嘲讽:

“就是要这样做啊,不然要怎么做?前辈教给你的方法就是这样。”

比起尊重逝者,同事们更有兴趣去哄骗逝者家属,必须要做个什么法事,多花多少钱。

其实不止同事,连有些逝者家属,都做不到敬重逝者。

陈修将曾有位客户,是上市公司老板,花了三四十万布置排场,却不愿意花块去修复父亲断掉的指节,让父亲有个全尸。

大家看重钱,看重面子,看重自己,却唯独不看重躺在棺材里的那位逝者。

陈修将接受不了。他决定去做遗体修复师,也就是为逝者“美容”。

于是,陈修将开始了持续一年多的学习,但当时台湾并没有遗体修复这个行业。

他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去找彩妆师、外科医生、电影特效化妆师学习。学费很高昂,几万几万的交,陈修将甚至要问家里人借钱。

向外科医生学习时,还因为法律规定医生不能收徒,没人愿意教他。陈修将没办法,只能苦苦求了一个医生几个月,对方才答应教他一次。

持续一年多的学习,又累又苦又花钱,但陈修将就是想学。

他想学会这门技术,让经手的每一位逝者都能尽可能完整地、体面地告别这个世界。

而不用在当时的入殓师那儿,狼狈地、尊严尽失地离开。

03

陈修将说,做遗体修复,最重要的就是同理心。

当遗体躺在那儿,陈修将会完完全全,将自己代入到逝者的角色。他会去想,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会希望如何被别人对待。

陈修将在处理遗体前,会习惯性地合掌,会告诉逝者他们要做的每一个动作,比如:

“伯伯,我们帮你翻身”

“小姐,我们现在帮你修指甲哦”

陈修将说:“即便他听不见,我觉得这也是该有的尊重和态度。”

陈修将曾接手一个高空坠楼的遗体,他为此专门去蹦了极。他想切身地去感受逝者的死亡,感受那种从高空跳下,呼吸停滞的感觉。

“当感受到这些后,眼前的遗体无论是多么破碎,仿佛也没那么血腥,没那么可怕了,反而让人更加心痛,命运对他们的安排。”陈修将说。

因为共情,所以用心。

遗体有伤口的,陈修将会用医美的方式缝补;因火灾而碳化的遗体,陈修将会用假皮和硅胶重塑面部;断肢或不完整的,他会做义肢和假体。

从3个月大的婴儿,到一百岁的老人,陈修将都处理过,累积已经接手过上千具遗体。

可是直到现在,陈修将都无法对死亡脱敏。这个混了几十年黑道的健壮男人,依然会在遗体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当人每天感受死亡,便会开始共情每一份死亡。从事遗体修复一段时间后,陈修将开始了公益修复行动。

年陈修将成立了“76行者遗体美容修复团队”,是台湾唯一一个灾后遗体处理的公益组织。

那一年,澎湖空难,一下子死伤很多,陈修将和朋友连忙赶过去,帮忙修复遗体。

可不到短短一个礼拜,高雄又发生气爆事件。

一时间死伤无数,罹难者一直不断被发现、不断被送进来。陈修将说,那时殡仪馆里的哭声就没有断过,一直在楼道间回荡,直到现在他仿佛都还能听到。

这两场灾难,让陈修将深深地感受到人生无常,他决定做点什么,去让这种无常变得不那么残酷。

于是,他成立了“76行者”。

开始免费帮助,社会上那些无辜的罹难者,受虐儿童、被家暴妇女、无人认领的流浪汉、独居死亡的孤寡老人......

而每次义务修补,都会花上十万人民币,这些费用都是陈修将,和几个朋友在自掏腰包。

04

对于陈修将的公益行为,有人说,他是为过去的自己赎罪。

陈修将并不赞同,他只是觉得:

自己曾经是一个受助者,而如今,只是在回报曾经的那份帮助。

年年底,曾经帮助陈修将的那位女老师,意外过世了。

那一天,女老师照旧搭火车,去监狱上课。但因为太过年迈,在扶梯上没有站稳,摔了下来,因脑出血去世。

女老师的先生联系了陈修将,他知道,陈修将一定会想亲自帮老师打理。

出狱这么多年,陈修将一直想请那位女老师,吃一顿谢师宴,但女老师从未同意,甚至连礼物也不接受。

她只是对陈修将说:“如果你想回报我,就去对其他人好。”

善,是一种温热的传递。

曾被拥抱的陈修将,转身再去拥抱他人。

哪怕是遗体已经冰冷的逝者,人心的那份温热依然在不断传递,永远不会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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